Galaxy总部的夜更冷寂,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如同打翻的调色盘,却映不亮办公室里那片阴影。
“时序。”她忽然开口,有些暗哑,“帮我查一下,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一切都解决了,是时候回国见见她。”
身后的时序猛地一颤,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没有犹豫,快步走到惊淮身后,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去。
就这样直直的跪在了大理石上,发出沉闷的响。
“淮姐,”他的声音低哑,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,“二小姐的消息,前几个月我就收到了。但那时正是Galaxy在欧洲站稳脚跟的关键期,我怕您分心……所以,我没敢告诉您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
惊淮猛地转身,眼底的冰瞬间炸开,化作滔天怒火。
她一脚踹在时序胸口,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向后滑出半米,他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办公桌腿上,发出一声闷哼。
“谁给你的胆子,竟敢替我做决定!”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里淬着冰,“把东西拿来!”
时序挣扎着爬起来,不敢有丝毫动作,他将将平板递过去。
屏幕解锁的瞬间,一段段视频自动播放——画面里,宁淮柔被周余城推搡,被苏沫假摔陷害,被江璟和陆沉舟指着鼻子辱骂,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,烫的惊淮的眼睛通红。
周围的气压逐渐降低,时序不敢说一句话,他害怕因为这个惊淮会把他赶走,再不相见。
但他不后悔,为了惊淮的商业帝国,他愿意这么做。
她握着平板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指节咔咔作响,风声都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时序,”惊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却比震怒时更让人胆寒,“你碰到我的底线了。”
她缓缓蹲下身,手放在时序的脖子上,慢慢缩紧,指尖冰凉,带着死亡的威胁。
黑色的高跟鞋狠狠的踩着时序的腿。
“你说,”她的目光像利刃一样剖开他,“我是杀了你,还是……”
时序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,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杀意,却在最深处藏着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。
他忽然笑了,头发已经变得凌乱,显得有些狼狈,却带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:“我是你的。”
“生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。”他迎着她的目光,语气平静无波,“是生是死,全凭淮姐一句话。”
惊淮的指尖微微收紧,又缓缓松开。
她站起身,背对着他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:“去领罚。”
时序愣住了,抬头时眼里满是难以置信:“您……不赶我走?”
“你想”
“不,我想永远跟着你”
惊淮走到落地窗前,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“准备私人飞机,我要回国。”
“是!”时序猛地起身,胸口的疼痛也盖不住眼底的狂喜,他转身时脚步都带着风,仿佛刚才那个直面死亡威胁的人不是他。
办公室外的走廊里,猫子正焦急地踱步。
看到时序出来,他连忙迎上去,看到对方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西装,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:“老大,你没事吧?淮姐没……”
“当然没事。”时序抬手擦掉嘴角的血,脸上竟带着笑意,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更有难以言说的甜蜜,“淮姐在乎我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猫子一脸茫然:“您说的‘在乎’,就是让您领罚?听说这次的惩罚是鞭刑,淮姐的鞭刑,老大你没问题吧。”
时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神里带着过来人的得意:“你不懂。”
他望着办公室紧闭的门,声音放轻了些,“二小姐是淮姐的底线,碰了底线的人,一般是活不下来的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的弧度更大了:“可我不一样。”
猫子os:哎,恋爱脑真是没救了。被揍了还这么高兴,老大这是被虐出快感了?
他看着时序一瘸一拐却脚步轻快的背影,无奈地摇了摇头,赶紧跟了上去。
S市的阳光带着雨后的湿润,透过机场VIP通道的玻璃照进来。
惊淮戴着墨镜,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,走在人群里,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时序跟在她身后,脸色还有些苍白,显然是刚领完罚,但眼神里的恭敬丝毫未减。
“淮姐,”他递过一份烫金请柬,“明晚在滨江酒店有场慈善晚宴,是苏沫借着二小姐的名义发的,请了不少商界和名流圈的人,我们也收到了邀请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询问:“周余城、江璟、陆沉舟那三个人都会到场。您看,先动谁?”
惊淮接过请柬,指尖划过“宁淮柔”三个字,眼神冷得像冰。
她将请柬扔回给时序,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:“不用急着动手。”
“七年前,他们每个人都有把柄在我手里。”她抬眼望向机场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,“他们以为我死了,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柔柔,霸占宁家的一切。”
阳光穿过墨镜的镜片,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阴影。
“他们让柔柔流的泪,”她一字一顿地说,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,“我要让他们用血来还。”
时序低头应道:“是。”
他知道,这场迟到的三年的仇恨,终于要拉开序幕了。
而明晚的慈善晚宴,将是这场大戏的第一个舞台。
那些曾经伤害过宁淮柔的人,很快就会知道,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,有多可怕。因为她现在不仅是宁家大小姐宁淮禾,更是在商业上说一不二的惊淮。